曾沛
美国三藩市的机场,是全国最主要航空枢纽之一。由於美国地域非常广阔,国际及国内班机来往繁密,因此国内部份班机分别在南、北 两翼上机;中间部份为国际航线部。
当第五届海外女作家协会会议结束时,我因为要到美国中部去看儿子,没有随大队去旅行。打算在当日下午二时曲终人散时,便单人匹马到机场“流浪”十一小时,直至笫二天凌晨,既十二时五十分才有班机飞往目的地。可是,住在洛杉矶的文友王仙,却拍著胸膛说要陪我“流浪”!她原本是要在三藩市多留一天探朋友的,却临时改变主意坚持要陪我。她说:
“美国的朋友,任何时候都可以探望。可是,客至远方来,不几乐乎,我一定要相陪至你登上飞机 ,才回洛杉矶。”
“时间太长了,而您要改班机 也不一定有机位。” 我婉拒她的好意。
“到洛杉矶的班机很密,我选一班比较接近时间的就是了!我两也难得在一起,我们正好可以在机 场畅谈个通快!”
文友们包括我自已,都觉得很奇怪,为何与会者中年纪最大、已一大把年纪的王仙,竞不怕劳累的坚持非要待到深夜陪我上机不可而我与她也并非深交,我们只不过於九三年及九五年分别在马来西亚及台北举行的笫三届及笫四届外海女作家协会会议时,见过两次面而已……
“你们有所不知,”她对文友们说:“我们在马来西亚参加笫三届会议的那段日子,得曾沛盛情照顾;曲终人散时,也只有她一人在雨中一个个送我们上旅游车前往机场,依依不舍的向我们挥手别……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盛情!”
天!我自己根本就记不起有那么一回事了!可却牢牢地留在她的记忆里,经她这么一说,新旧文友们都对我“另眼相看”,令我感到不太自在;她还说:
“曾沛,你别过意不去!我是立定主意一定要陪你,才能心安理得。”
那天,我们谈得很投机。毕竟,我们都读过彼此的作品,话题自然多,我们天南地北地谈人生、人性,谈创作……我俩推著行李车,在南北两翼来来往往,因为我们将一个在北翼上机 、一个在南翼上机;而由於时间太早,我的班机还未能办理登机手续,而她的班机 又未能确定……
王仙啊、王仙,我也一样忘不了你!忘不了你的情、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机 场的长廊、也忘不了你亲切的容貌……
当我们在南北两翼往来之际,都得经过中间部份之国际班机候机处,令我感触良多 ……就像海外的女作家们,分别住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地区,可是两年一度的国际性的盛会,却使我们有机会相聚、以文会友,共同砌磋、激励与交换心得,广结人缘、文缘,意义深远!虽然,聚会後分道扬摭踏上归途;可是彼此的心更接近了、更炽热了!
海外的文友们,就如斯常藉著作品的交流与文学活动,而知音满天下!让我们在盼望下一次文学聚会之际,以对文学的热诚和理想,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环境,散播文学的种子,让文学在肥沃的土壤上,永远百花齐放……